藏策:兄弟车年下、be短打补。
玄情弑:事情是这样的,在一个月黑风高夜,在马嵬驿偶遇了浩气盟的一对藏策兄弟……有感。
这是一个失去名字的故事,洛阳战场遗址上有一座无名碑,埋着许多没有姓名的人。据附近的村民传,每当月黑风高之际,便会听到亡魂的声音。战死沙场的亡魂们在魂虚之中久久不去,重复着活着时的生活。有这么一个人,他每年都会来洛阳无名碑前。带上一坛胭脂醉,见一见梦中人。
胭脂醉,又被称为归魂酒,能让人在梦中见到你想见的人,哪怕是离世之人。
穿金戴银的华服公子带着粮草赶来洛阳,这个梦他已经做过许多回了。迫不及待的公子骑马先行,悄悄潜入军营躲在那人的营帐之中,要给他一个惊喜。
晚上回到营帐的天策,“什么人?!”神色严峻,握紧长枪警惕的喝道。
藏剑躲在被子里,“你猜?”暗戳戳的开口,天策提枪一步一步逼近。
察觉到气氛不妙的藏剑连忙开口,“哥,你都没认出我!”委屈巴巴的,不再掩饰声音。
天策松了一口气,“你怎么来?”放下长枪走到床边,将自家弟弟从被子里挖出来。
藏剑没有回答,“想我么?”坐在床上看着天策,执拗的等他的回答。
天策没有说话,他脱掉盔甲,只着里衣在床外侧躺下。霸占着被子的藏剑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被子分给天策,将他盖住。
藏剑嘀咕着躺下,“就吃准了我舍不得逼你。”两人并排躺着,天策伸手握住了藏剑的手。
藏剑惊讶的转头,“你……”对上天策的视线,这时的他并不知道天策心中所想,后来才明白,不是乱世之中难求未来,而是就算是太平盛世,他也没有打算给他们未来。
(车)
天策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。
他反手推开了藏剑,颤栗着捡起被丢在床角的里衣,动作僵硬的穿上。
“哥?”藏剑不明所以,有些迟疑的唤道。
天策一丝不苟的穿好里衣, “有件事要告诉你。”目光平静的看向藏剑。
藏剑眸光闪动,“什么事?”掠过一丝不安。
“我要娶婉儿为妻,这次回朝便是要大婚。”天策说的平静。
“什么?”藏剑简直不敢相信,“你说笑的吧!”一把揪住天策的衣襟,怒目而视。
“没有,我说真的。”
“那我呢?”
“能给你的,我都给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,你狠!”
……
后来,天策成亲的那天藏剑还是去了。只是远远的看着,看着骑着莎莎的天策戴着大红花,将婉儿迎娶进门。
再后来,婉儿怀孕了,只是天策又回到军营。
某一日,藏剑喝了个烂醉,终于不管不顾的又趁夜溜进了天策的营帐。
尖锐的疼痛直奔脑门,气得天策狠狠的咬了一口藏剑。
鲜血淋漓,“嘶!”疼痛稍微唤醒了些藏剑被酒精麻痹的意识,“半个月后……战役……一定要去?”他含含糊糊的说着,但是天策听懂了。
“是。”
“那是阴谋!”
“非去不可。”
“你会死!”
“死而无憾。”
“操!”
半个月后,天策赴死。
那片战场上死了很多人,尸体挑挑拣拣就地掩埋,只立了一个无名碑。
五个月后,婉儿生了,生了个男孩。
藏剑找到无名碑时,孩子已经满月了。
每一年天策的忌日,藏剑都会拎着一坛胭脂醉来祭奠,絮絮叨叨和他说一些琐事。说得最多的,是天策的孩子。
“宝宝学会说话了,他第一个喊的是我。”
“宝宝又长高了很多,路也走得很稳。”
“他长得很像你,眉毛、鼻子还有嘴巴都像你,眼睛像婉儿。”
“我教他剑法,他学得很快。”
“臭小子还学会喝酒了,嗯,不是我教的。”
“婉儿病了,积郁成疾。”
“婉儿她……身子越发差了。”
“哥……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。”
……
又一年。
一坛胭脂醉只剩空酒坛子,“你倒是没有遗憾了,我的遗憾要怎么办?”藏剑靠着无名碑喃喃自语,眯起眼却看见一个打着伞的姑娘走到了他面前。
分了一半油纸伞,“雨一会儿该下大了,淋久要着凉的。”她朝未亡人伸出手,触碰到了这个没有姓名的梦。
藏剑摸了摸脸上的水,“原来,下雨了么?”搭上了女子的手那一瞬间,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。
后来,洛阳的无名碑少了一个来祭奠的人。
……
异闻里言,有魇于雨中执红伞款步而来,以执念为食。
故而,念念不忘,倏忽相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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